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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强的心脏,超燃的青春
超强的心脏,超燃的青春 | 青春·百年回响
第四篇
《把诗写在火焰里》
《我的人生道路和治学观》,周培源
在20至30年代时,我选定了爱因斯坦广义相对论引力论和流体力学的湍流理论作为科研和教学的主攻方向,近70年来,我的科学指向始终沿着这个方向,从未动摇和转移;像锥子一样,数十年紧紧地锥住它,就是钢板也会锥出个孔来。
1919年,周培源,17岁
1919年,周培源17岁。
那一年5月,满怀爱国热忱走上街头的千万青年学生里,有周培源。他所在的圣约翰附中决定开除带头游行的几名学生,而周培源又因为反对学校的决定,成为被开除的第一人。返乡自学几个月后,一则只刊登了一天的“清华学校招生广告”恰好被周培源看到。未及弱冠,只身北上,他自此逐梦科学,勤研不辍近70年,成为我国近代力学和理论物理研究最为重要的奠基人。周培源屡次自谦,自己不过是一直走在“独立思考,实事求是,锲而不舍,以勤补拙”的探索路上。这“十六字诀”,照亮后来者的方向。
明白!9、8、7、6、5、4、3、2、1点火!
2019年,胡旭东38岁。他一度以为“最年轻‘01指挥员’”会是伴随他一生的标签,在2016年11月3日之后,他有了更特殊的代称:那个两次倒数读秒的人。
“请中止发射。”
(“怎么了?”)
“中止发射!”
(“有什么问题”)
文昌航天发射场,长征五号运载火箭首飞。
胡旭东:“发射日当天,出现一次发射六次推迟,发动机有发烧的,有排气管路泄漏的。前五次推迟,已经搞得大家已经是身心非常疲惫了,没想到在最后倒计时的时候,控制系统还是出现了一个红字。”
胡旭东在长五任务中
倒计时停止,呼吸几乎凝滞。那是7年沉默的努力后,最激烈的一种寂静。胡旭东心里的惊涛骇浪,只有自己听得到。
胡旭东:“长征五号运载火箭的首飞,从2009年开始建设到16年第一次发射,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如果换来是一次失败的发射,就不说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也对不起自己的青春。首先我不能崩溃,我作为01指挥员要绷着这口气,各个分系统指挥员也要绷着这口气,因为他们下面也有很多操作手。”
胡旭东——长五首飞任务01指挥员
这几十秒,长如永远。话筒与耳机里密集的沟通,行话称“抢救”。
胡旭东:“1分钟准备!”
“抢救”成功。1分钟后,全世界听见欢腾和掌声。
长五任务成功瞬间
胡旭东:“成功的时候,根本没有时间去感慨什么的。当时我们在用各个摄像头观察整个发射场区的各个角落,看看是不是有意外发生。一直到晚上12点回到宿舍倒床上之后,我感觉今天终于过去了。”
01指挥员要做什么?发射中,胡旭东负责统筹23个系统、100多个岗位、1000多名操作手。01指挥员还要会什么?仅在西昌一个发射场,他曾排除“射前22分钟氦台减压器故障”“负2分钟液氢连接器无法正常脱落”等重大故障11起。“颗颗螺钉连着航天事业、小小按钮维系民族尊严”,西昌、文昌两座发射场里相同的标语,字字千钧。
胡旭东:“01指挥员属于整个发射场在发射的时候的一个中心的枢纽,其实之前我是根本想都不敢想在这个岗位,因为每一个指令都不能错,工作不能说繁忙吧,应该用沉重来形容,作为科技人员这算是终极的一个梦想吧。”
这沉重的际遇,在与生俱来的沉稳,更在后天呕心沥血的精进。“大胆探索,锲而不舍”,是先驱者的信念,也是百年间科学求索的不二法门。
胡旭东:“当时我借了一份图纸,翻来覆去翻了很多遍,最后还给资料室的时候,人家不收了,说这个显然不是当初我借给你的那张图纸,因为蓝图已经被我翻的已经完全发白了,字迹基本上看不清。”
胡旭东在文昌航天发射场
文昌航天发射场这支火箭测试发射队伍,平均年龄不到29岁;胡旭东22岁离开校园,9年后即受命“01指挥员”。测试厂房与发射工位偶尔熙来攘往,常年空旷无声。青春里尽是大风和砂砾,夜空中火箭喷射熊熊火焰奔向遥远深空,那就是胡旭东们的诗和远方。
胡旭东:“凡是卫星发射中心,不是在大山,就是在大漠,要么就是在遥远的海岛。我的同学里像我这样选择到大凉山作为一名航天人,确实是没有。很多人明面上没说不理解,但是总觉得另类了一些,但是我觉得到这些都没什么。”
胡旭东在长五任务中
但胡旭东的诗,未必次次能写进火焰。2017年7月,长征五号第二次发射,没有成功。
胡旭东:“火箭飞行失败之后,包括我在内很多人都处于审视自己这几个月的工作有没有出过错的这种状态之中,持续几个月的时间都在进行平时测试数据的复查,不仅仅是工作的需求,也是我们自己心理上的一个需求。甭说不眠不休,也是花了大量的精力,后来终于找到了故障的原因。”
按照计划,今年“胖五”即将复飞。检查发射设施状态、编写发射程序预案、参与岗位培训……胡旭东的日常,是做好满分的准备。快把那炉火烧得通红,趁热打铁才能成功!
胡旭东:“复飞的准备不仅仅是硬件上的准备,还包括人员的准备,我们这两年时间也都一直期待着长征五号能够早日的复飞。像未来的空间站的建设,我们的嫦娥任务,火星探测任务都是有直接的影响。”
胡旭东在文昌航天发射场
哪个孩子没想过当科学家?多少孩子最终当了科学家?好在,总有那么一些孩子,最憨傻又最聪明。他们被一则报纸角落的招生启事、一个少年时偶得的志愿鼓舞,从此矢志不移。就像,百年前,周培源信奉,一个人在科研上要像锥子一样,数十年紧紧锥住,把钢板也锥出孔来;就像,百年后的胡旭东,满怀惶恐,希望能陪中国航天走得更远。
胡旭东:“从自己的学识上确实有很多恐慌,到现在都没有完全跨过这个阶段,一直要不停地去学习,不停地去吸收更多的营养才行。选择中国航天是一个无怨无悔的过程,这16年走过来,我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奋斗得多一点,再努力一点。”
邓中夏,25岁;朱自清,21岁;梁思成,18岁;周培源,17岁……100年前,在划时代的“五四”运动中,一群先进青年知识分子高张“民主与科学”大旗,成为反对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的先锋。
“以青春之我,创建青春之家庭,青春之国家,青春之民族,青春之人类,青春之地球,青春之宇宙”。回望百年,青年的使命和担当薪火相传。
在五四运动100周年纪念日来临之际,中国之声推出特别策划《青春·百年回响》。
主创人员
总监制:蔡小林
总策划:高岩
审稿:沈静文
记者:杜希萌、辛如记、许云
播讲:智鹏
制作:王敏
新媒体编辑:齐逸凡、张乔雪
鸣谢:中国西昌卫星发射中心、文昌航天发射场
图片均由文昌航天发射场提供,高杰拍摄;
视频均由西昌卫星发射中心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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